Goodbye
这篇文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Sameen最后虚弱地闭上眼睛，含着泪点头，和想象中的Root告别的样子，实在太让我难过了。
短文。
突然的脑洞。
借鉴了第四季二十集李四和卡特那一段。
“别这样，那只是一份工作。”
Shaw平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将他眼里的恐惧和慌乱一览无余。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射穿了他的膝盖。
“Please，我和你们并没有私人恩怨，放过我。”男人倒在地板上抱住自己的伤口，眼泪和血液一齐往外涌。也许下一秒死亡就会找到他，他不甘地抬起头，凝视Shaw的眼睛。
他期望看到她眼里的情绪，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亦或是搅成一团的颤动，这样也许他就能找到一个准确的突破口，想办法活下去。
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杀了我，你的朋友也回不来了。”剧痛让他整个人开始颤抖，“别担心，”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不会这么快。”而后枪声再次响起，他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男人先是感觉到两个膝盖极度的疼痛，再是飘来的食物香味唤醒的饥饿感。他依旧躺在昏倒前的屋子里面，身下是已经干掉的血液。
他侧过头看见射穿他膝盖的那把枪和一堆食物垃圾随意地散落在地上，那个打伤她的女人靠在墙面吃着三明治。
“能给我一点吃的吗？如果你现在还不想杀死我的话。”完整的讲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男人全部的力气。
下一秒三明治被扔了过来，砸到他的脸上。这丝毫不让人生气。他觉得自己在瞬间活了过来，像是饿狠了的动物，他手口并用，急切而笨拙地拆开包装袋。
“谢谢。”那个女人没有看他，她缩在房间角落的一片阴影里。说真的，他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他只能尽量去讨好她，试图活下去。
“不用，”依旧是低沉的嗓音，“我会杀了你。”她转过头，对上他无力的眼睛，“但现在，你只需要闭嘴睡觉就好。”光线太暗了，一切都看不清晰，男人却好似在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丝笑意。
他觉得困惑。
很快他再次睡过去。
他醒过来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在一样的场景里，女人也总在那个角落里。他再想和女人搭话已不再有任何回应，他慢慢明白，他的话对她来说不会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大概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没有回声。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为什么现在不杀我？”
这一次睁眼他发现她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挪到女人的身旁，几缕碎发挡住了她的脸，这样近的距离让她的脸清晰了不少。女人看上去比他还疲倦，他想。
“你想拿到那把枪吗？”女人缓缓站了起来，把地上的枪踢到他面前。
“睡了这么久，有梦到什么吗？”她的声音由低沉转变为沙哑，“我总是梦见自己醒过来，在一张病床上。”
他握紧手中的枪，警惕着面前突然温柔地笑起来的女人。
“希望你的梦也像我的一样美好。”
枪声响起。
“别怕，不会这么快，你的血会慢慢流尽。”女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几秒后，随着枪声，那个走得坚定的影子晃动了一下。
他满足地松开了手。
“Sweetie，你还好吗？”
Root坐在她身旁，专注地看着她。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深情的注视，“Root？这是模拟吗？”
“撒玛利亚人已经被摧毁了，我们成功了，不会再有模拟，Sameen。”
Shaw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起来了，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垂下了脑袋。
“你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Root，闭嘴。”
“你在生气吗，Sweetie？”
Shaw没有回答她，她觉得自己依旧很混乱。她想找到一个出口让自己好受一点，让愤怒纯粹一点。
但她也隐约察觉到一种紧迫感，这使得她重新抬起头，把目光放在Root身上。
“我把那个男人杀了，”说到这里，Shaw不禁想嘲笑Root，“你就被这么一个垃圾射中？”Root没有接Shaw的话，而是直直地问她，“你舍不得杀他，为什么？”
Shaw觉得腰部十分不舒服，正调整着坐姿，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怒气一下子被引爆。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Root，将两人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一起，“你认为你有资格问我问题吗Root？”
“你……”Shaw突然放大音量，她从没有比现在更愤怒过，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使她觉得自己要炸掉了。
“Sameen，我知道你在生气”，这个女人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眼神看向她，“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OK.”她向后把身体全然靠在椅子上，一瞬间的舒适让她轻叹了一声，但紧随着她觉得所有的感觉后面藏着什么，于是她试探着眨了眨眼睛。
两滴泪水落下。
“好吧Root，我不逃避了，我们好好聊聊。”她卸去了一些东西，目光变得像是在模拟里面那般温柔，“但是你别再用那种表情对着我，你就像以前招惹我的时候那样笑就好，可以吗？”
“好。”
Shaw的笑容变得更大，她好似又找到了自己的安全之地，“我和你说过模拟的时候的事，对吧。”
“当然，在你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时候。”
“我有没有说过在特别难受的时候，我的思绪总会带我去一个地方，和你一起。”
“没有，Sameen。”
“You were my safe place.我想说这个，Root。”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Root握住Shaw的手，轻柔地抚摸她。
“那个杀了你的人，当我拿着枪的时候，我在想，杀了他就像你真的……死了。这种想法很无用很懦弱，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知道，Sameen。”
“我想再问一次，Root，这真的不是模拟吗？”
“没有模拟了，Sameen。”
“你可以让机器别再用你的声音和我说话了吗……算了，随便它吧。”
“Root，”“Sameen，别再说了，你知道的，我不是Root，我只是你想象出的Root。”Shaw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她沉默着用力扣住那只手。
“我也很想再陪陪你，可是你中弹了，记得吗？你故意把枪留给那个男人，然后拒绝机器让你去医院的请求，回到了地铁站。”Root看上去很生气，她不再笑，脸上是类似在证卷交易所电梯里那种破碎的表情。
“Sameen，你需要去医院。”Root用另一只手抚上Shaw的脸，“你想和我告别对吗？你不擅长这个，但你想和我告别。”
Shaw无力地点头。
她最后看了一眼Root，用Root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轻轻说，“Goodbye,Root.”
“Goodbye Sameen.”
